第90章 夜半噩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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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夜半噩夢
“怎麽樣，找到東西沒？”言凊問道。
方曉穎點頭：“有個服務員幫我收起來了，還好還好，不然就浪費你山長水遠帶回來的一番心意了。你在這看什麽？發生什麽事情了嗎？”方曉穎也轉頭去看，卻只見圍觀的人群已經慢慢散開。
原來剪彩已經結束，剪彩嘉賓們也已進入了飯店內。
“沒什麽，新店開張，請了明星剪彩。前面就是地鐵站，回去啦。”言凊笑笑，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。這裏離她住的地方不近的，估計回去都要十點半了。
“好。”方曉穎也沒再說什麽，挽著她的手，“走吧。”
回到家，言凊洗了個澡就躺到床上，看看手機，依然沒有淩介霆的信息或未接電話。她放下手機，拿起旁邊看了一半的書，繼續看。看著看著，言凊睡著了，手一松，書掉在床上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言凊大叫一聲“淩介霆”，突然從夢中醒來。她的額頭都是冷汗，開著空調，居然睡衣也都濕了。
剛才，言凊做了一個噩夢，夢見了她媽媽。媽媽身上的衣服一如當年，是言凊買的一件灰底白花連衣裙，披散著頭發，站在樓頂。媽媽哭喊著，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，然後從樓頂跳下。
一瞬間，言凊從樓下媽媽的屍體旁邊，突然卻又去到了樓頂。她看著樓下倒在血泊中的媽媽，很想跟著跳下去，卻被身後的淩介霆抱住，掙紮之間，卻有人開槍，射中了淩介霆，然後他滿頭鮮血地倒在自己眼前。言凊大驚，伸手想捂住淩介霆頭上的血，卻怎麽也止不住，血從言凊的手指縫中不斷流出。言凊只能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，除此之外，什麽也做不了。
意識到是一個夢之後，言凊依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。她拿起旁邊的手機，顯示著時間是淩晨三點多。
怎麽會突然做這種夢呢？夢裏，自己最後抱著身體漸漸冰冷的淩介霆，哭得撕心裂肺，以至於醒來之後，心還是覺得很壓抑，摸著臉上，居然也都是淚。
言凊劃開手機屏幕，依然沒有看到淩介霆的信息。丟下手機，這次言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。她有些擔心，不知道淩介霆是否安然無恙，可這麽晚，她又不好打電話過去。如果他是在睡覺呢？
可是，為何覺得越來越不安呢？
言凊重新拿起手機，打了個電話給淩介霆。電話響了很久，沒人接，然後就自動掛斷了。言凊又打，依然是沒人接、自動掛斷。
也許，是淩介霆睡得太熟，沒有聽到電話呢。可心中的不安，卻久久不能散去。言凊握著手機，呆呆看著眼前的某個點，眼神無法聚焦。
這個時間，要找車也很難。而且，淩介霆是否就一定在別墅呢？
突然，言凊想起樓風清的話：她的身邊，24小時有淩介霆的人跟著的。
現在，那個人應該也是在她房子附近吧？如果可以引出那個人，讓他帶自己去找淩介霆……可要怎麽引那個人出來呢？
言凊一邊想，一邊起來換了外出的衣服，出門按電梯。等到了樓下，她走出防盜門，走到空曠一點的地方。
這個時候，路燈下，人影都不見一個，到處都是黑色的樹、樓房的影子。言凊慢慢走著，四處張望。突然，她晃了一晃，慢慢倒在地上，就一動不動了。
不一會兒，她聽到有人接近自己了。
“言小姐，你怎麽了？”一個男人伸手到她鼻子下方，看她是否還有氣。
言凊立馬坐起來，嚇了那個人一跳。
言凊神態平靜地說：“我沒事。立即帶我去見你們霆哥。”
那個人瞪大眼睛，半天才反應了過來。他說：“這麽晚，你要見霆哥？是否有什麽事情，我們可以幫忙嗎？”
“帶我去見他！”言凊一把抓住他的手，“現在。”
那人馬上掏出電話，打給他的上司。
“東哥，言小姐說現在要去見霆哥。”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在猶豫，半天沒有回答。那個男人又重覆一遍。
聽到他叫“東哥”，言凊懷疑電話那邊是徐東，她一把搶過電話，問：“淩介霆是否出事了？”
徐東聽到她的聲音，嚇了一跳：“言、言小姐。”他猶豫著，不知道是否要告訴她實情。
“我剛才做了一個夢，夢見他中槍了。他現在是否安然無恙，還是，出事了？”說到最後一句，言凊的聲音也顫抖起來。
徐東終於下了決心，說：“言小姐，你把電話給剛才那個人，我讓他送你過來。”
言凊把電話還給那個男人，看著他似乎聽從了徐東的什麽指示，點頭應了聲“好”，然後掛了電話。
“言小姐，你等下，我把車開過來……”那人擡頭看向言凊，說著。
“不用，我跟你去。”
言凊覺得，自己的夢可能是真的，淩介霆真的受傷了。不然這麽晚，徐東不會沒和淩介霆確認一聲就叫讓她去的。
她站了起來，跟在那人背後走，雙腳微微在顫抖。
言凊發現，車子不是開往別墅，但她沒有開口問。最後，車子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住，言凊認得，這裏是自己來過的、邢少然所在的那間醫院。
言凊跟著那個人進了醫院，上了電梯，最後來到一間急救室前。徐東、邵先文都在那裏。看到她來，邵先文馬上迎了上前。
“淩介霆怎麽了？”言凊臉都白了，沒想到居然會來到醫院的急救室。淩介霆真的出事了？
“霆哥中了一槍，現在在裏面搶救。”邵先文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情況，“進去兩個小時了，邢少然也在裏面，沒事的。”
雖然邵先文也很擔心，可面對言凊，他只能安慰。剛才他搶在徐東前面來扶言凊，就是怕徐東亂說話，讓言凊擔心。
本來，沒有人想到要通知言凊的，卻不料言凊居然自己打電話過來。剛才兩人看著淩介霆的手機屏幕上閃著的言凊的名字，都不敢接電話，想著她打不通就會算了。誰知道言凊居然還用計把跟蹤自己的人給引出來了，讓那人不得不聯系徐東。
言凊看了徐東一眼，他的衣服是深色，看不出什麽。可她敏感地聞到，從徐東身上傳來的濃濃的血腥味。
徐東臉色正常，除了有些緊張。他沒有受傷，那麽他身上的血，是淩介霆的？剛才邵先文說淩介霆在裏面搶救，那是流了多少血啊？
“言小姐，先坐下等吧。”邵先文又說，然後將言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，坐下。然後對徐東說：“你的傷口也去處理一下。”他使了個眼色。
徐東不解，自己身上沒什麽傷口啊？衣服上有的，也是霆哥的血而已。但看到邵先文使眼色，也只能先走開。待手機收到邵先文的信息，才知道邵先文要他去換個衣服，免得言凊懷疑而擔心。
直到天亮，都七點多了，搶救室才開門，邢少然一身綠色手術服、一臉疲憊地走出來。
“淩介霆怎麽樣了？”言凊沖上去，抓住邢少然的手，問道。
邢少然看到言凊，一楞，不明白她怎麽會過來。他看看邵先文，眼中滿是問號。
“霆哥怎麽樣了？”邵先文平靜地問。
“手術順利，已經送往重癥室觀察。”邢少然說，眼睛卻一直在言凊身上。
難道，是他們通知言凊的？霆哥可是絕不會讓言小姐擔心的，讓霆哥知道的話，他們是有幾個頭啊。
“言小姐自己過來的。”邵先文明白他的眼神，“言小姐，我送你先回去吧。反正在重癥室，也不能進去探望。而且剛剛做完手術出來，霆哥也要休息。現在他沒事了，你可以放心回去了。”
“我要等他蘇醒。我晚上也睡了幾個小時的，你們累了，你們先去休息吧。”言凊自然不肯走，現在淩介霆還在重癥室，她怎麽可能放得下心回去。
這時，徐東回來了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。
邵先文看看手表，卻說：“我先回公司，還有事情處理。有事通知我。”最後一句，他是對著徐東說。
徐東和邢少然兩人點頭，言凊卻還盯著急救室，雖然知道裏面已經沒有淩介霆了。
到下午，淩介霆情況良好，轉到了普通病房，只是還沒有醒。言凊和徐東也終於可以進去看他。
言凊坐在床前，看著淩介霆的臉：蒼白無血色，眉頭緊皺著，可依然是那麽冷冽，似乎受傷了也不能讓他屈服。他是上腹部受傷，還好沒有傷到骨頭，也沒有傷到重要器官。
摸上淩介霆的手，還好，溫溫的，沒有言凊意料中的冷。言凊用兩只手握著他的手，一如上次她住院時，淩介霆那樣握住自己的手。
還好，不是如她夢中般的頭部中槍，而是腹部。
“言小姐，這早餐、午飯你都沒有吃幾口，晚上想吃點什麽？”徐東在一旁，有些擔心。
“隨便吧，我不餓。”言凊沒有回頭。
哎，又是這樣。徐東搖頭，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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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樣，找到東西沒？”言凊問道。
方曉穎點頭：“有個服務員幫我收起來了，還好還好，不然就浪費你山長水遠帶回來的一番心意了。你在這看什麽？發生什麽事情了嗎？”方曉穎也轉頭去看，卻只見圍觀的人群已經慢慢散開。
原來剪彩已經結束，剪彩嘉賓們也已進入了飯店內。
“沒什麽，新店開張，請了明星剪彩。前面就是地鐵站，回去啦。”言凊笑笑，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。這裏離她住的地方不近的，估計回去都要十點半了。
“好。”方曉穎也沒再說什麽，挽著她的手，“走吧。”
回到家，言凊洗了個澡就躺到床上，看看手機，依然沒有淩介霆的信息或未接電話。她放下手機，拿起旁邊看了一半的書，繼續看。看著看著，言凊睡著了，手一松，書掉在床上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言凊大叫一聲“淩介霆”，突然從夢中醒來。她的額頭都是冷汗，開著空調，居然睡衣也都濕了。
剛才，言凊做了一個噩夢，夢見了她媽媽。媽媽身上的衣服一如當年，是言凊買的一件灰底白花連衣裙，披散著頭發，站在樓頂。媽媽哭喊著，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，然後從樓頂跳下。
一瞬間，言凊從樓下媽媽的屍體旁邊，突然卻又去到了樓頂。她看著樓下倒在血泊中的媽媽，很想跟著跳下去，卻被身後的淩介霆抱住，掙紮之間，卻有人開槍，射中了淩介霆，然後他滿頭鮮血地倒在自己眼前。言凊大驚，伸手想捂住淩介霆頭上的血，卻怎麽也止不住，血從言凊的手指縫中不斷流出。言凊只能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，除此之外，什麽也做不了。
意識到是一個夢之後，言凊依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。她拿起旁邊的手機，顯示著時間是淩晨三點多。
怎麽會突然做這種夢呢？夢裏，自己最後抱著身體漸漸冰冷的淩介霆，哭得撕心裂肺，以至於醒來之後，心還是覺得很壓抑，摸著臉上，居然也都是淚。
言凊劃開手機屏幕，依然沒有看到淩介霆的信息。丟下手機，這次言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。她有些擔心，不知道淩介霆是否安然無恙，可這麽晚，她又不好打電話過去。如果他是在睡覺呢？
可是，為何覺得越來越不安呢？
言凊重新拿起手機，打了個電話給淩介霆。電話響了很久，沒人接，然後就自動掛斷了。言凊又打，依然是沒人接、自動掛斷。
也許，是淩介霆睡得太熟，沒有聽到電話呢。可心中的不安，卻久久不能散去。言凊握著手機，呆呆看著眼前的某個點，眼神無法聚焦。
這個時間，要找車也很難。而且，淩介霆是否就一定在別墅呢？
突然，言凊想起樓風清的話：她的身邊，24小時有淩介霆的人跟著的。
現在，那個人應該也是在她房子附近吧？如果可以引出那個人，讓他帶自己去找淩介霆……可要怎麽引那個人出來呢？
言凊一邊想，一邊起來換了外出的衣服，出門按電梯。等到了樓下，她走出防盜門，走到空曠一點的地方。
這個時候，路燈下，人影都不見一個，到處都是黑色的樹、樓房的影子。言凊慢慢走著，四處張望。突然，她晃了一晃，慢慢倒在地上，就一動不動了。
不一會兒，她聽到有人接近自己了。
“言小姐，你怎麽了？”一個男人伸手到她鼻子下方，看她是否還有氣。
言凊立馬坐起來，嚇了那個人一跳。
言凊神態平靜地說：“我沒事。立即帶我去見你們霆哥。”
那個人瞪大眼睛，半天才反應了過來。他說：“這麽晚，你要見霆哥？是否有什麽事情，我們可以幫忙嗎？”
“帶我去見他！”言凊一把抓住他的手，“現在。”
那人馬上掏出電話，打給他的上司。
“東哥，言小姐說現在要去見霆哥。”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在猶豫，半天沒有回答。那個男人又重覆一遍。
聽到他叫“東哥”，言凊懷疑電話那邊是徐東，她一把搶過電話，問：“淩介霆是否出事了？”
徐東聽到她的聲音，嚇了一跳：“言、言小姐。”他猶豫著，不知道是否要告訴她實情。
“我剛才做了一個夢，夢見他中槍了。他現在是否安然無恙，還是，出事了？”說到最後一句，言凊的聲音也顫抖起來。
徐東終於下了決心，說：“言小姐，你把電話給剛才那個人，我讓他送你過來。”
言凊把電話還給那個男人，看著他似乎聽從了徐東的什麽指示，點頭應了聲“好”，然後掛了電話。
“言小姐，你等下，我把車開過來……”那人擡頭看向言凊，說著。
“不用，我跟你去。”
言凊覺得，自己的夢可能是真的，淩介霆真的受傷了。不然這麽晚，徐東不會沒和淩介霆確認一聲就叫讓她去的。
她站了起來，跟在那人背後走，雙腳微微在顫抖。
言凊發現，車子不是開往別墅，但她沒有開口問。最後，車子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住，言凊認得，這裏是自己來過的、邢少然所在的那間醫院。
言凊跟著那個人進了醫院，上了電梯，最後來到一間急救室前。徐東、邵先文都在那裏。看到她來，邵先文馬上迎了上前。
“淩介霆怎麽了？”言凊臉都白了，沒想到居然會來到醫院的急救室。淩介霆真的出事了？
“霆哥中了一槍，現在在裏面搶救。”邵先文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情況，“進去兩個小時了，邢少然也在裏面，沒事的。”
雖然邵先文也很擔心，可面對言凊，他只能安慰。剛才他搶在徐東前面來扶言凊，就是怕徐東亂說話，讓言凊擔心。
本來，沒有人想到要通知言凊的，卻不料言凊居然自己打電話過來。剛才兩人看著淩介霆的手機屏幕上閃著的言凊的名字，都不敢接電話，想著她打不通就會算了。誰知道言凊居然還用計把跟蹤自己的人給引出來了，讓那人不得不聯系徐東。
言凊看了徐東一眼，他的衣服是深色，看不出什麽。可她敏感地聞到，從徐東身上傳來的濃濃的血腥味。
徐東臉色正常，除了有些緊張。他沒有受傷，那麽他身上的血，是淩介霆的？剛才邵先文說淩介霆在裏面搶救，那是流了多少血啊？
“言小姐，先坐下等吧。”邵先文又說，然後將言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，坐下。然後對徐東說：“你的傷口也去處理一下。”他使了個眼色。
徐東不解，自己身上沒什麽傷口啊？衣服上有的，也是霆哥的血而已。但看到邵先文使眼色，也只能先走開。待手機收到邵先文的信息，才知道邵先文要他去換個衣服，免得言凊懷疑而擔心。
直到天亮，都七點多了，搶救室才開門，邢少然一身綠色手術服、一臉疲憊地走出來。
“淩介霆怎麽樣了？”言凊沖上去，抓住邢少然的手，問道。
邢少然看到言凊，一楞，不明白她怎麽會過來。他看看邵先文，眼中滿是問號。
“霆哥怎麽樣了？”邵先文平靜地問。
“手術順利，已經送往重癥室觀察。”邢少然說，眼睛卻一直在言凊身上。
難道，是他們通知言凊的？霆哥可是絕不會讓言小姐擔心的，讓霆哥知道的話，他們是有幾個頭啊。
“言小姐自己過來的。”邵先文明白他的眼神，“言小姐，我送你先回去吧。反正在重癥室，也不能進去探望。而且剛剛做完手術出來，霆哥也要休息。現在他沒事了，你可以放心回去了。”
“我要等他蘇醒。我晚上也睡了幾個小時的，你們累了，你們先去休息吧。”言凊自然不肯走，現在淩介霆還在重癥室，她怎麽可能放得下心回去。
這時，徐東回來了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。
邵先文看看手表，卻說：“我先回公司，還有事情處理。有事通知我。”最後一句，他是對著徐東說。
徐東和邢少然兩人點頭，言凊卻還盯著急救室，雖然知道裏面已經沒有淩介霆了。
到下午，淩介霆情況良好，轉到了普通病房，只是還沒有醒。言凊和徐東也終於可以進去看他。
言凊坐在床前，看著淩介霆的臉：蒼白無血色，眉頭緊皺著，可依然是那麽冷冽，似乎受傷了也不能讓他屈服。他是上腹部受傷，還好沒有傷到骨頭，也沒有傷到重要器官。
摸上淩介霆的手，還好，溫溫的，沒有言凊意料中的冷。言凊用兩只手握著他的手，一如上次她住院時，淩介霆那樣握住自己的手。
還好，不是如她夢中般的頭部中槍，而是腹部。
“言小姐，這早餐、午飯你都沒有吃幾口，晚上想吃點什麽？”徐東在一旁，有些擔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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